2009年2月14日星期六

乱弹武侠之一:自由职业者——黄眉僧

  有一种人让我羡慕,便是那自由职业者。这类人肯定是有才华的,真正能以自己喜欢的东西谋生。比如李敖,自诩为“五百年来和五百年内写白话文的前三名”,牛固然是吹得过火,但文章确实写得不赖。除此之外,还能抽空坐牢、打官司、竞选总统、争当议员等等,玩种种好玩的;间穿插泡MM,偷少妇,写长篇黄色小说,娶年轻漂亮夫人,干人神不能共容的。到了知天命之年,心想此君该洗洗睡了吧?谁知他竟然夜夜不寂寞,穿着他那几十年都不变的红夹克,在凤凰卫视上满口胡柴,乐此不倦。
  
  在天龙八部中,也有个自由职业者——黄眉僧。
  
  这个人在《天龙八部》中出场的次数不多,但其出色表现,当可与李敖一比。
  他的第一次出场,是段誉被“恶贯满盈”段延庆关在石室之后。保定帝左思右量之下,觉得用国家机器来解决多有不妥,于是到民间的个人工作室“拈花寺”求助。保定帝叩门之后,仅仅说了句“故人段正明求见”,并未道明来意。而黄眉僧开口第一句话则是:“段贤弟,你心中有何难题?”从对话间可看出,黄眉僧是个专事解决难题的人,所以即使贵为一国之君的保定帝,也是无难题不登“拈花寺”。
  
  果然,保定帝是要请黄眉僧替他搞攻关。
  
  而且这关,非一般人可攻得。一边是国家最高领导人,一边是天下人闻之色变的恐怖分子,在他们之间搞攻关,这样的课题难度可想而知。
  
  但此老兄竟然眼睛都没有眨巴就接了下来,报酬呢,也不过是与及八杆子打不到的“废除盐税”。国家该做的,倒变成了他攻关难题的报酬,颇为讽刺。而且他也不发“我爱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爱我吗?”之类的伪问题,也不谈什么权利啊、自由啊之类的所谓民主人士们挂在嘴上的“人权”问题。完全一副“我爱这个国家”,危难之时,“舍我其谁”的大家气概。其“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无私精神,真是值得我们后人学习;而其自信与无畏,也当为后世晚辈之楷模。
  
  他的第二次出场,是在万劫谷关段誉的石室前,争谁先在棋盘上落子。黄眉僧出题猜他的双足脚趾头是奇是偶,段延庆猜偶,黄眉僧为了证明自己七十岁时,脚趾是奇,于是用小铁槌斩掉了自己右足的小趾,宣告:“老僧今年六十九岁,得到七十岁时,我的足趾是奇数。”因而获胜,争得先手。
  
  在这里,令人钦佩的是黄眉僧的敬业精神。在整个工作前期的准备阶段,不骄不躁,认真严谨。在遇到困难的情况下,又分毫优势必争,赢得了好开局。他的EQ(情商)真的不错,在这里,他从容展示了一个杰出自由职业者决难题时的最基本素质。另外,他的大无畏精神也令人钦佩。这种精神在前赴后继的革命年代曾经如鲜花绽放之外,在现在这种物欲横流的年代,已经难得一见了。
  
  在真正交手的过程中,黄眉僧棋艺与武艺不可得兼,略落下分。这有先天的劣势(IQ这东西,由爹娘的精子卵子决定,自己是凭空蹦不来的),当然也有后天之劣势(毕竟不如段氏,段延庆根出皇亲不说,武功也源出大家,不像黄眉僧,那可是真正穷苦人家的孩子,一招一式俱需要自己悟出摸出练出)。即使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他仍然僵持了一天一夜,直到救兵救出了段誉,并在段誉帮助下打败了段延庆,赢得了最终的胜利。在僵持过程中,他表现出来的毅力、耐心、还有责任心,都令人钦佩,也足见他的AQ(逆商)出色。也许,穷人家的孩子要成功,靠的就是那天塌下来也能顶住的AQ吧?
  
  虽然后来,黄眉僧也曾自曝过的年少不敌慕容博的丢人往事,但这丝毫不掩其大侠风范。在成功之后谈失败,更见其操守品行。谁小时候还没有过光腚的事?不过最大的区别是伟人小时候的光腚与小鸡鸡,被后世的神光罩住了凡人看不见而已。而英雄小时候的光腚与小鸡鸡,偶让人看见了,反而愈发显得其真实可爱。
  
  读完《天龙八部》,掩卷遐思,常常生出这样的幻想:此老兄若生在当代,可替美国搞拉登的攻关,或者替伊拉克搞美国的攻关。以他在保定帝与第一大恶人段延庆之间搞攻关时所显露的手段,或可避免911以及美伊之战,也未可知!

2009年2月13日星期五

记忆中的台湾作家

  早起,吃早餐,就看到了罗兰的十三本书,整整齐齐,叠在沙发的侧边上。这是我那天从书摊淘来的。其实,我并不想看这十三本书,拿回他们,纯粹是为了怀念。
    
  罗兰是台湾作家,主持人。她在台湾有多知名,我并不知道,但我读中学时,喜欢看她的作品《罗兰小语》。说实话,在那个年代,那个年龄,没几本适合我们阅读,也没几本并平易近人的书可看。罗兰的作品,就是那不多的适合我,并非常平易近人的书。书中,她谈理想,谈抱负,谈挫折,谈道德,谈修养,谈友谊,谈爱情。她的文字,富于哲理和启迪性。那几本书,差不多一直陪伴了我的中学时代。我得空便翻,将几本书,全翻脱了页。
    
  现在,不会再有太多机会读罗兰了。以我现在的年龄而言,好多当初的惑,已经解了。而且,有了这么多年的阅历,读过其他中外作家的书,回头再读罗兰,觉得她的东西太浅了。但无论如何,罗兰在我的记忆里,是一道不可取代的风景。
    
  说到罗兰,就想起台湾其他的作家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学生时代,读台湾作家的作品,多过读大陆作家的作品。而且,那时候,也流行台湾作家的作品。还记得,我前前后后,看过琼瑶、柏杨、三毛、席慕蓉、李敖、李昂、张晓风、龙应台、王鼎钧、余光中、洛夫、司马中原、林清玄等人的作品。好像还看过一个叫七等生的人写的小说。好奇怪的名字,而且小说的写法也很奇怪。
    
  在这些作家中,我最喜欢的杂文作家,无疑是龙应台。那时候,她总喜欢以胡美丽的口吻,用第一人称自述,我觉得很有趣。而且,她的文字也很犀利。初二的时候,偶然看到了李敖的《传统下的独白》,在封底,大字写着“五百年来和五百年内,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嘴上说我吹牛的人,心里为我供奉着牌位。”说实话,我喜欢这种飞扬跋扈的风格。实际上,《传统下的独白》写得确实不差。但同在一本中,后一辑《独白下的传统》,就不敢恭维了。
    
  后来,看了柏杨的《丑陋的中国人》,没有封面,也没有封底。同是杂文,我觉得李敖的读起来酣畅淋漓,而柏杨的,却苦大仇深,似乎他写作时,心理非常扭曲,或者很压抑,总是让人产生不了快感。
    
  余光中无疑是其中我最喜欢的作家和诗人。他的散文,大气,典雅。 “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雨气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听听那冷雨》),简直像诗。而他的诗歌,我更喜欢,曾经搜集过几次。除了他那些被人称颂的名作之外,我还喜欢他的爱情诗。记得他有一首诗叫《等你,在雨中》,是这样写的:
    
    等你,在雨中,在造虹的雨中
    蝉声沉落,蛙声升起
    一池的红莲如红焰,在雨中
     
    你来不来都一样,竟感觉
    每朵莲都像你
    尤其隔着黄昏,隔着这样的细雨
     
    永恒,刹那,刹那,永恒
    等你,在时间之外,在时间之外,等你,
    在刹那,在永恒
    ……
    
  尤其是结尾一句:“从姜白石的词里,有韵地,你走来”,我喜欢得不得了,常常在自己模仿的诗里套用。
    
  另外,我喜欢的还有王鼎钧和司马中原,我觉得两个人的文字中,都透着某种苍凉,附着古人的魂魄。席慕蓉的诗歌,只记得一首诗的题目,《一颗开花的树》,和一句诗,“在得尺进寸的肌肤上,吻出火花”。三毛的文字,洒脱,率真,不羁,很有“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风范。读林清玄、张晓风的感觉,像是“江湖夜雨”中,偶然看到了一盏灯。其余的,竟然,不大记得了。
    

2009年2月12日星期四

2008年购书清单

前几天,我汇总了一次2008年买书的不完全清单。过完年了,又补充了一次,算是个完整的清单了。有两单其实是2009年1月份购买的,但因为在春节之前,也算到2008年中去。

我看了看我的购书清单,还是比较杂的。有育儿百科,有炒菜的,有专业方面的,有童书,有家书,有经济方面的,有自传,也有乱七八糟,归不到什么类里的。自我感觉,好像一个大杂烩。

这说的好听,叫爱好广泛,说的不好听,叫饥不择食,来者不拒。

不过,说起来,不那么丢人的事是,书基本上都看了。一年读39本书,算不算多呢?其实也不算多吧,想当年,一年能读2、300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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