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30日星期一

我写字

  顾城在一首诗中这样说:“我们写东西,像虫子/ 在松果里找路/ 一粒粒运棋子/ 有时/ 是空的/ 集中咬一个字/ 是坏的/ 里面有发霉的菌丝/ 又咬一个。”我写字,也有这种感觉。只是,顾城可以咬到好的松果,我不能。
  
  我认识的字总共不不过八九百个,能熟练运用的,大概三四百个。所以,每逢写字,我就紧张。我总是不敢用成语,更少用俚语,担心会表错了意。我还讨厌有些字,比如“的、地、得”,我总是搞不懂,怎样安放它们才合适。
  
  有人下笔千言,我不能。一篇东西,超过八百字还不煞尾,我就紧张。讲话时,如果五分钟你还讲不清楚一件事情,两个小时也很难讲清楚。我想写字也一样。与其长篇大论,浪费自己与别人的时间,不如省下来,该干嘛干嘛去。
  
  写文章,似应含微言大义。我没那能耐。我只求个好玩。一泡尿淹跑一窝蚂蚁,一阵风吹掉一扇窗户,一杯酒浇掉一抔离愁,一回头看到一个美女……我喜欢那种庸俗,那种生趣,那种生龙活虎的真实。
  
  我从不以为这世界上有谁欠我什么,所以,我从不板着脸写字。掉了手机,我写道:幸好,钱包还在。从雨中狂奔回家,我写道:我终于体验到什么叫久逢甘露。即使,即使在那些最受打击,最难熬的日子里,我也从不在文字中抱怨。因为,有个人,在深夜,正轻轻替我披衣御寒。是啊,对于漫长的人生来说,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幸福?
  
  我爱写字。我总觉得人生苦短,有太多美好东西,我们来不及享受,转瞬即逝了。记忆是很不可靠的,总在节骨眼上出错。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用自己的文字把它们都记下来。文字,也许是比记忆更长久的东西。
  
  我从不曾有想成为作家的野心。我也从不在乎自己的文字能否变成铅字发表。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投过稿。偶尔,有编辑从我博客上抓东东去发表,我也乐得坐享其成。只是,有一次,有位作家朋友问我:“千字报社给你多少稿费?”我突然有点点郁闷。因为好几年来,他们都拿我文字去发表,却从不曾给我寄过稿费。

2007年4月28日星期六

我读书

  我读书,可用两个字来概括:瞎读。
  
  曾经爱读武侠。那时,逮啥看啥。侠义世界,江湖莽客,让我倾慕而向往。有时,想过了头,上课还会走神。为此,额头没少捱老师的粉笔头。踏入社会后,忙,乱,累,渐渐地,对于虚幻的江湖失去了兴趣。武侠小说,基本上都在床下或者架上,蒙了尘。直到去年,给某武侠杂志写随笔,才重温了一遍《天龙八部》。一路读下来,发现侠已不是当年的侠,江湖也不再是当年的江湖,一切都充满了陌生感。但一切又都充满了新奇感,竟然与发生在身边的一切相似。
  
  科幻读得少。并非我不爱读,而是中国没有好科幻小说。倪匡的所谓卫斯理,简直就是侮辱科幻小说的名声。而能找来读的,还算得上是经典的,当属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八十天环游地球》、《地底旅行记》,雷·布莱伯利的《华氏451度》,阿西莫夫的《基地》等。后来,能找到的好科幻小说越来越少,最后只能渐渐将这个爱好放弃掉。
  
  读励志书是也是我的一大爱好。初中时,读过杨臻的故事,被这个坐了多年牢仍不放弃儿童文学创作的人狠狠感动了一阵子。有一个冬天,我还每天早起冲冷水澡,锻炼自己的意志,在零下几度的房间里跺着脚写童话,想成为另外一个杨臻。结果,作品全部变成废纸进了老妈的火炉,手和脚却给冻成了猪胖蹄。直到高中离家时,冻疮还没有完全好。
  
  后来,有一阵,还爱读那些小说名著和名人传记之类。每搜寻来一本,便像恶狼扑食一样,一头栽进去,总想从字缝缝里找出点成功的秘诀来。有时候,似乎找着了,会忍不住拍大腿叫好;静下来想一想,发现用不上,则又顿足慨叹。老妈常被无端端吓一跳,来摸我的额头,以为我的脑子被烧坏了。有年冬天,在外寄读,有人介绍《约翰·克里斯朵夫》,说这是罗曼·罗兰的自传体小说。我于是省下老妈捎来的买毛裤的钱,买了一套。一个冬天,我都处在亢奋中,觉得我就是那个苦难中约翰克·里斯朵夫,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一样出名的。这个梦,直做到高三,我发现自己的水准考大学无望,干脆放弃高考跑到深圳打工,才算划上了句号。
  
  贯彻我阅读历程,时间最长的,是诗歌、散文。少时读泰戈尔,纪伯伦,后来读顾城、舒婷、马丽华、雷达、余秋雨、蒙田、梭罗……曾经有那么几年,我还喜欢搜集各种版本的年度的散文选和诗歌选,并编号。但渐渐地,我发现,翻开书,每个人都在说别人的话,每个人都在写别人的文字,盖掉题目和作者名,好像都是一个人说的,一个人写的。终于有点腻了。现在,虽不至于彻底撇掉不读,但读的少了。不,是很少很少了。
  
  现在读什么呢?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读。闲暇,只好翻翻老祖宗留下的遗产,读读诸子百家,唐诗、宋词之类的。虽然大部分不懂,但不腻,有兴趣。

2007年4月25日星期三

有一种酸楚,叫感动

  
  昨晚,老刘请我、小胖、老陈以及他弟弟几个人吃饭。老刘是我和小胖的老上司,十年前带我们入行,之后各分东西。3年前,他离开深圳,去了昆山发展。此次,他是回来处理在深圳的房子的。他决定定居昆山了。
  
  吃完饭,他弟弟和老陈回家了,我们三人则一起回到了酒店。老刘说:“这次离开深圳,就很少机会回来了,也许再也不会来了。”我问他,何出此言。他说:“当年,我背着一个人造革的小皮箱来闯深圳,完全是白手打天下。在第一家公司干了6年才离开。那时候多纯粹呀。还记得我在做品质经理时,供应商来找我,给我送两瓶茅台,我又拎回到他的车上,反复了好几次,我还是没有收那两瓶茅台。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你们俩的。”
  
  “那时候,你们也纯粹。大家都想着做事,下了班,别的部门的人都走了,只有我们还在一起争论和讨论。错过吃饭的时间,我们就去‘老地方’,点个菜,弄瓶酒,边吃边辩论,还美其名曰‘铿锵三人行’。”

  “但现在,我们都各奔东西了。你们还在深圳,而我,却离开了深圳。在昆山,我虽然成功了,但在深圳,我是个失败者,所以,我不会再来深圳了。除非,哪年,我在深圳买一套别墅,来度假。”

  这就是老刘。多少年,刘氏风格一点都没变。
  
  是的,他说的那几年,确实是我们从业以来最值得怀念的时光。那个时候,我和小胖刚从学校毕业,对于工作和专业知识,完全是白纸,所以每天像海绵吸水一样,拼命在吸收知识。承蒙老刘不弃,拿我们当兄弟看待,不仅传授我们知识,还跟我们掺和在一起探讨理想、梦想之类。工作上,我们更是亲密无间,默契合作,时间长达6年之久。
  
  后来,老刘离开,去另外一家公司做副总了。不久,小胖离开,去另外一家公司做品质经理,半年后,我也离开深圳去了番禺。再后来,老刘出来自己创业,但不成功,一度过的很辛苦,差点连深圳房子的房贷都还不起。有天相聚,老刘反复问我们,他该做生意,还是回工厂?我们都一致劝他回工厂。后来,他果然去了昆山,进了工厂。
  
  如今,三年过去了,他做得很成功。将一家小企业,发展壮大到了一千多人,年产值达到2个多亿。去年年底,他还曾一度邀请我加盟,我本答应了他,但后来发生一些意外,所以未能成行。此后,将近5个月,他不给我一个电话,也不理我,还一度向小胖抱怨。我也觉得尴尬,无从说起。直到此次他来深圳,我跟他打电话,两人才消除误会。
  
  其实这次,是他的告别聚会。当一个人离开老地方,去新地方的时候,以前的朋友们,就像包菜的外围,一点点会被剥离掉。我们也许不是那片会被对方剥掉的叶子,但毕竟因了时空的相隔,相对疏远是必然的。而且,随着职业发展方向的不同,限制见面的因素也会越来越多。
  
  实际上,五一后,小胖也要去新的工厂做副总了。我也正在与一些新的公司接洽,用不了多久,也将去新的地方。届时,多久能见一次面,真的是很难说的事情了。加上年龄和阅历渐长,我们也正在远离“纯粹”,开始变得复杂。老刘已不是当初会把茅台还回去的老刘了,我和小胖,也不再是一心只想纯粹做事的懵懂少年了。这,是幸,抑或不幸,谁说得清?
  
  不觉已是零点,该休息了。我和小胖住同一栋楼(我在7层,他在5层),老刘亲自驾车送我们。离开他住的高尔夫酒店时,我和小胖不约而同回头望了望,老刘说:“这里就是舒服,闹中取静。想不到深圳还有这么一块地方。”我没有接话头,小胖也没有。老刘未再说话,一直开车。
  
  下车后,我们挥手告别。老刘没有马上走,看着我们离开。开大门时,我回头看了看,老刘低着头,似乎正在揉眼睛。我匆匆上楼。到房门口,我开门,心里突然觉得有点酸楚。

2007年4月24日星期二

读《不同季节的读书方法》






  昨日购得新书三本:《岁除的忧伤》(夏志清著),《我与兰登书屋-贝内特·瑟夫回忆录》、《不同季节的读书方法》(傅佩荣著)。三本都是想看的书,傅佩荣的尤甚。晚上去新东方的巴士上,抱着《不同季节的读书方法》,忍不住先开读了。上完课,在一家咖啡厅等人,得一小时空暇,读掉大半。今天中午去吃饭,等待时间,读完。
  
  傅氏之书,行文深入浅出,清晰流畅,很容易读进去。他认为:人生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各阶段,经验阅历积累不同,应选不同的书来读;一年四季,影响不同,季节变迁,为培养和维持读书的习惯,也应选不同的书来读。
  
  春天,万象更新,一切欣欣向荣,应读《论语》和泰戈尔的《诗集》。他认为,春是一个新周期的开始,人需要“立志”。孔子十五立志向学,博览群书,读其心得和创见,我们会得到很多启发与指引,可体验到人生的美好和可贵。而泰氏的诗,词藻优美,意象独特;泰式的思想充满生之喜悦,也适宜于春天品味。
  
  夏天,酷热难当,人容易烦躁,当读《庄子》。庄子善于自我解嘲,能很好的平衡自己的心灵。庄子对现实社会的扭曲现象也批判得十分深刻,但在犀利的冷嘲热讽中,有“一颗温暖的心,在向所有追求清凉解脱的人致意。”梭罗隐居瓦尔登湖时写的《湖滨散记》,是返璞归真、探索人生、研究大自然丰富经验的不朽记录,可以带着读者的心灵旅行。此书也可以选在夏天去读。
  
  秋天,可读《老子》。这不一定跟秋季有关,但翻开书页,开头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立刻会让我们觉得玄奥神秘,对遥远的东方产生无穷的幻想。秋日沉思《老子》,可以拂去我们心中过多过强的人为欲念,“回复清明纯朴之心,宛如婴儿之无染与充满无限生机,进而可以承受冬季之酷寒。”房龙的《宽容》,虽然描写的是西方世界的相关事迹与思想,但并不是枯燥的历史课本。房龙归纳现代西方的不宽容:一,出于“懒惰”;二,出于“无知”;三,出于“自私自利”。这本书也是秋天读书的首选,值得我们边读边思考。
  
  冬天是一年之余,应该“冬藏”,或休养生息。念《孟子》,对心灵恰到好处。《孟子》中透着刚健不已的气势,更有“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浩然之气。“孟子的精神不仅是一个人所需要的,也是一个社会所需要的,寒冬将尽时,不禁奢望孟子精神于新的一年中再现。”尼采的《查拉图斯特如是说》,从表面看来,观点似乎极为自负,深入思考,背后是悲天悯人的情怀。查氏瞩目的“骆驼”、“狮子”、“婴儿”的“精神三变说”,则更是能能启发我们新的视野,使得我们能以不同的眼光看待自己的人生。冬天读此书,可以帮我们修正方向,跟我们一起重新出发。
  
  另外,傅先生也谈到了如何培养读书兴趣,怎样制定读书计划等,并探讨了二十多本作品。读来对我多有启发。
  

2007年4月23日星期一

番禺之行流水帐

  有半年没回番禺的房子了。因要办房产证,昨天终于推开了一切的杂事,赶回了番禺。
  
  车出深圳关,一路行去,如蜗牛爬行。一路上,坑坑洼洼,不像是在载客,倒像是在炒豆子。司机一路狂按喇叭,搞得人心情烦躁。但一过虎门大桥,进入南沙后,路面宽阔,行车平稳,一路畅通无阻,直奔番禺。下了车,感觉往来人车,都很从容。小媳妇感慨:番禺真是个适合生活的地方。
  
  回到房子,发现竟然停电停水,满地灰尘。想找个钟点工来打扫打扫,打电话去,全部被预约光了。夜幕降临,两人决定,自己动手打扫算了。晚餐后,买来蜡烛,两人开始秉烛夜忙,把所有的桌子、阳台和地板擦了一遍。我更是赤膊上阵,干到浑身冒汗。凌晨一点钟,终于弄完,自我欣赏一下,觉得还不错。小媳妇实在是累坏了,去睡觉了,我觉得意犹未尽,于是一个人在昏暗的烛光下看书,快到天亮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早起去售楼中心办房产证,才发现忘了带身份证复印件。所谓祸不单行:售楼中心的复印机也坏了。只好跑三里外,去复印了三张。回到售楼中心,一分钟办完。
  
  接着去南方电网,办理缴费手续。完事,南方电网送心情卡一张。两人一路走,一路测试自己的心情,结果都是平静。小媳妇把卡装到屁股口袋里,说:“测测看看,屁股的心情怎样。”答案是,屁股也很平静。嗯,麻烦事都摆平了,心情确实不错。
  
  回到小区门外,小媳妇非要去“绿叶居”买蛋糕和面包。以前住番禺时,曾经买过多家蛋糕店的蛋糕,最后的出结论:“绿叶居”的最好吃。实际上确实是。我们的很多蛋糕知识,都是从“绿叶居”学来的。绿叶居的面包很考究,品质很好,而且印了好多小册子,免费取阅,专门教顾客怎样选取蛋糕。小媳妇因此对“绿叶居”情有独钟,每次去番禺,总要百里迢迢给我带“绿叶居”的面包回来。今天有了我这个御用小厮,她怎会放过如此绝佳机会?结果她大包小包,买了好几包蛋糕。反正她从“绿叶居”那里学来了如何冷藏蛋糕,怎样保护蛋糕的口味,我也懒得关心,随她好了。只是回来路上苦了我这个小厮,两只手差点没报废了。
  
  下午两点坐上回深圳的车。一路酣睡,不觉到了深圳关口。换乘车,五点回到住处。冲凉,换衣,刚坐到客厅10分钟,外面大雨滂沱。两人赶快拿南方电网送的心情卡测心情,卡上显示:心情平静。
  
  

2007年4月21日星期六

差异

  Office偶尔有一些样品需要测量尺寸,所以要添几件测量工具。我找了几家报价,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如果是中国公司,反应一般很快,问明我们的公司名后,在电话中便会立即报出价格。同样品牌的产品,如果换到不同的代理点,会报出不同的价格。而日本的公司,一般先需要传真我们公司的信息和名称,而后会有第二个人跟我们联系,确认,之后,再报价。我曾经尝试联络他们的第二个代理商,结果,他们答复我,他们的某某代理商已经给我们报过价了,他们不可以再报价。如果我们需要,可以挑选服务更好的代理点,但价格却不可以变。我尝试联络了多家日本公司,答案如出一辙。

2007年4月19日星期四

人生不完整

  中午与一位马来西亚同事吃饭。席间谈起旋风、沙漠、羚羊、雪等等,他都摇头,说没有见过。我于是笑他道:“你的人生不完整。”
  
  下午在Office忙活,客户突然投诉,说我们交给他们的产品,漏了工厂LOGO,需要我们立即制作LOGO设计图,发到马来西亚去,供他们返工。同事问我:“你会用CAM350设计LOGO吗?”我摇头,说:“不会。”这下轮到他得意了:“我会!哈,你的人生不完整。”

2007年4月18日星期三

洗衣服的故事

  打小学四年级离家读书开始,便不得不自己洗衣服。老妈亲自送我到学校,临走时交代:“一周至少洗一次衣服。”于是我牢记在心。那时候,人瘦手小,盆大衣厚,一件衣服,常常洗掉吃奶的力气。虽然如此,每周倒也收拾的干净,并不邋遢。
  
  小学毕业后,考到县三中读书。学校条件差,几十人住一个大宿舍,鱼龙混杂,才见识了强人:有位同学,白衬衣穿脏了,晾几天,反过来再穿。如是反复N次,竟然硬撑了一个学期,把白衬衣彻底穿成了黑衬衣。
  
  后来出来打工,8人住一间宿舍,遇到了一个更强的。这位老兄,他衣服倒是洗,却有个怪癖:不洗袜子。南方热,每天挥汗如雨,袜子只要穿一天,便臭得不得了。他倒好,一回来,将袜子一脱,往窗户外栏的横杆上一搭,任凭风吹雨打。第二天,他将外面的袜子收回来,穿上,又去上班。这位老兄日复一日,天天如是,乐此不疲。直到袜子十指皆露,脚跟露蛋,方才舍得扔掉。
  
  我以为怕洗衣服,都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当不会如此。
  
  不料女人中,也有强人。
  
  这个故事不是我亲历的,是小媳妇转述的。她说,大三时,她和几位同学跟一位苏州美女同宿舍。这位苏州美女真的美,只比校花差一个酒涡而已。整个冬天,几个室友都没有见这位美女洗过澡,更没有见她洗衣服。她有3条牛仔裤,每条穿一周,而后叠平,压在枕头下,换另外一条穿。3条如是轮流,直到学校放假。“如果你不是亲眼所见,你一定不会相信,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整个冬天都不洗澡不洗衣服。真的,从衣着打扮上,你一点都看不出来。”讲完故事,小媳妇担心我不信,又特别强调了一次。
  
  小媳妇这个故事对我的打击是致命的。以前,跟她出去,看到漂亮女孩子,我会忍不住偷偷吞口水。打听了她讲的这个故事之后,我再也不会了。每次见到漂亮女孩子,我心里反而犯嘀咕:“不知道她多长时间洗一次衣服?”

眼睛长到了脑袋顶上

  
  早上还闷热闷热的,没有一丝儿风,一起头就蹦到30℃去了。午饭后,却突起大风,吹得大楼呜呜响,新来的小女孩胆颤心惊的,担心25楼被吹掉,赶快关了所有窗户。我那位万事通的同事J说:“风一吹,楼会随风摆动,咱们这里现在跟不刮风的时候比,位置偏了3米。”同事小女孩快吓死了,问他:“那地王大厦那么高,偏了多少?”我说:“楼顶大概弯到楼底去了。”晚上跑去新东方上课,骤起大风,把教室里的一扇窗户给吹掉了。这可真是一语成谶,虽不曾有楼顶弯到了楼底,但楼顶的一部分却私会楼底去了。幸好楼下无人。回来的路上,我彻底失去了安全感,总觉得漫天都是横飞的窗户,一路只好仰着脑袋左顾右盼。等回到家,拿了钥匙开门,半天找不到钥匙孔。凝神细端详,才发现,原来我眼睛长到脑袋顶上去了:开锁时竟然是盯着门楣看的,担心门框上也会掉下一扇窗户来。

2007年4月17日星期二

早上的家庭暴力

  早上6点,睡梦正酣,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巨响声惊醒。起初以为是地震了,有人家的玻璃窗被摇掉了。后来,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人叫声,凝神一听,有女人在喊:“救命啊,打死人了。”我一骨碌翻起来,开窗外看,不在正对的楼上。两个侧边我看不到,从声音判断,应该是靠右边的那栋楼。
  
  我翻找手机,准备打110,可一时却想不起来自己的住址。于是只好翻我电脑桌上的小便条——我有讲详细地址写在那里的。
  
  正在我忙乱间,听到那女人又叫了:“妈的,你打啊,怎么不打了?信不信我打死你?”紧接着,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之后,是女人长长的咒骂,什么恶毒的词都有。
  
  原来是一对夫妻早起打架。我松了一口气。
  
  我在农村长大,对两夫妻打架的事,算得上是见多不怪了。不过,那时候,我老奇怪:一对天天睡在一起的人,两个制造出一炕小兔崽子的人,怎么会打架呢?甚至兵戎相见呢——我见过老公拿铁锹,老婆拿铁叉,两厢对峙的场面。
  
  但更常见的,是老婆没完没了地咒骂老公。大多数的老公,嘴比较拙,被气急了,轮起巴掌打老婆。我那时候极度不善言谈——当然现在也不怎的善于言谈——每遇这样的女强人,我就犯嘀咕:一个人怎么有这么好的口才,这么多的词汇?能连续骂几个小时,将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骂遍不重样?
  
  后来,我读过一些研究家庭暴力的文章,对丈夫多有谴责。但有时候,我也犯犯嘀咕,不知道类似女人这样的语言,也算不算是一种暴力?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动手才是暴力。但有时候,语言也会形成暴力,其对人的伤害不见得比来两巴掌小。如果语言暴力也算暴力的话,可能很多家庭暴力案中的妻子也是暴力适用者。
  
  写到此处,我突然想起周六看过的美剧《The Unit》第二季第18集中一段情节:
  
  从伊拉克战场上回来丈夫,看起来温文尔雅,羞涩安静,极有教养。但他的伯母却发现,大家开派对时,他正在卧室里打妻子。同是军人的伯父,将小伙子猛揍一顿。小伙子告诉伯父,战争给他造成了后遗症,难以自控。伯父讲,难道这就是一个男人打妻子的接口?

  
  第二天,伯父伯母找小伙子的妻子谈话。伯父问女孩:你爱他吗?女孩回答:爱。伯母说:好,那我告诉你正确的处理方法——如果他再打你,你应该叫警察,离开他。一个打女人的男人,是不值得爱的。
  
  我很喜欢美剧,原因也正在于此。这样的伯父伯母,这样对待自己侄子、侄媳的方式,让我印象深刻。相信这样的伯父伯母,在中国很少出现。
  
  但是如果,发生的是妻子的语言暴力,应该怎么办呢?剧中的伯父伯母没有讲,我的观点是:这样的女人,离开她。一个伤害自己男人心灵女人,不值得爱!

白字记“趣”

   
  读完何兆武先生的《上学记》后,想再读一遍。但惜乎最近杂事缠身,难得有空。故书虽一直摆在床头,但却从没翻过。今天瞎忙了一阵子,临睡觉前,终于翻了几页,于是便翻到何先生读白字的那段了。因为我是出了名的白字先生,所以特别注意这段。
  
  何先生讲到他少时读《水浒》,很多字不认识,其中有一百单八将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他不认得“罡”和“煞”,误读成“天置”和“地熬”。他还顺便记了冰心的故事,冰心小时候读小说,也有不认识字胡乱念的情况。
  
  读到此处,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读梁羽生随笔集《笔·剑·书》中的一个故事来。在一篇叫《千秋名士杜林胡》的文章里,他讲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说在“文革”期间,有个学校奉命学习恩格斯的《反杜林论》。那时候学校已经接受“工宣队”的“领导”。有位领导该学校的“工宣队”老大姐,老是听人家说“杜林胡这小子怎样怎样”,于是也大发议论:“杜林胡这小子是反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应该拉出去枪毙!”她还把《镜花缘》错度成《镜花录》,于是有人做了一副对联:“一代奇书镜花录,千秋名士杜林胡。”(大意,因手中无书,仅凭记忆,可能会有所出入)。
  
  说来有趣,瞎读过很多书,很多大部头的都忘光光了,但独对初二时候读过的这本《笔·剑·书》却记忆深刻。尚记得,那时候,我没什么钱,买不起书。有次去书店,看到一堆打折书,随手挑了一本最便宜的,就是这本《笔·剑·书》,好像是1块钱。因那时书籍实在稀缺,这本书便成了我的“宝藏”。我爱不释手,一直将它带在身边,没舍得丢掉。后来我出来打工,此书跟行李一起丢了,我还曾可惜过好久。梁羽生的文笔是否很好,我已经不大记得了,但这本书中的内容却很有趣,大都是一些文人雅士的逸闻趣事,以及类似这类的好笑故事,所以很容易记住。
  
  书归正传,仍然说回到白字故事。在《千秋名士杜林胡》结尾处,梁羽生妙笔添花,引了另一段故事,说是“文革”期间曾任《人民日报》总编辑的鲁瑛所闹笑话更多,他竟然把“墨西哥”念成“黑西哥”,把《准风月谈》念成《淮新月谈》,把“西巴基斯坦”说成“巴西”等等,于是有人写打油诗道:“墨西哥与黑西哥,哥儿两个差不多。顶多少了一块土,大惊小怪干什么?”“淮风月谈新出版,鲁迅地下心不安。此书我可没写过,要想改正难上难。”“风云变幻起干戈,消息传来感慨多。印度巴西开大战,头上飞机如穿梭。”从此,鲁瑛“草包总编辑”之美名不胫而走,名闻天下。

谷歌拼音并不令人失望

   谷歌拼音下载的当天,我便安装了。
  
   我是谷歌的铁杆粉丝,原因无他,因为好用。谷歌推出的软件,几乎每个都很酷,很实用,而且,很精巧。
  
   坦白而言,谷歌拼音的水平并没有让我失望。原因是,做为实验室首次推出的软件,其水准已经站到了拼音输入法的最高点。就我使用软件的经历和经验而言,还没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软件,能受到如此大的关注。无论这是所谓谷歌故意制造的危机管理也好,还是谷歌真抄袭了搜狗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谷歌接下来能不能把她改进到更好用,改造到足够酷。
  
   我用拼音输入法的历史大概有8年,什么拼音输入法都用过。用的最久的,是拼音加加。拼音加加在刚推出的时候,其酷的程度真是无与伦比。随着这么多年时光的流失,江湖后辈不断涌出,拼音加加已经不再那么受人瞩目了。但坦率而言,它的很多创造,即使放到现在所谓自吹最牛的搜狗拼音和还没给自己定位清楚的最新的谷歌拼音面前,仍然豪不逊色,仍然很酷。比如,左右Shift和空格建选词,比如大小写希腊字母、大小写罗马字目、圆圈数字、标点符号的输入等等,显然比现在的谷歌和搜狗都更合理,更有效率。
  
   搜狗现在在不断指责谷歌,正逐渐从伟大跨向无耻。而谷歌还在沉默着,我不知道这对谷歌是打击,还是鞭策。但我内心深处真正希望的是,谷歌拼音千万不要夭折掉,千万不要从谷歌实验室里的天才儿童,变成被扫地出门的智障少年。我们应该呵护谷歌拼音,因为在他身上,我们已经看到了打字法有可能突破现在瓶颈的迹象。此时掐死他,无疑等于我们自己掐死自己拼音输入法方面的希望。
  
   搜狗的指责显然是致命的,而且很危险。它正在试图垄断输入法,扼杀创新。虽然它指责谷歌违背了“不做恶”理念,但自己却正做恶。对于想对低调而且踏实的谷歌而言,搜狗显然不是一个能够让人能产生尊敬的公司。百度的“正当手腕”已经让我们见识和忍受了多年,即使在今天百度已经名副其实成为中国市场占有率排名第一的搜索引擎时,我们仍然无法看到谷歌的网页快照。而那同样低调和好用的Blogger ,还在昏厥中。如果我们在输入法上也再如此对待谷歌的话,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把谷歌中国(不是Google全部)彻底逼向恶的深渊。所谓近朱者赤,在黑色的染缸里,别期望能染出洁白的天鹅来。
  
   我倒是觉得,我们让有能力者集大成吧。希望谷歌拼音,能把类似拼音加加那些酷的东西,吸收进去,再创造,能真正着眼于突破拼音输入法的瓶颈。当然,这句话也适用于搜狗,乃至紫光、黑马、微软、智能狂拼,以及我到现在还喜欢着的拼音加加。有时候,我们需要大度一点,也许真会给奇迹一个成长的空间——想想苹果吧,如果当年他像现在搜狗掐着谷歌的脖子一样掐着微软的脖子,不让他们使用图形界面的话,今天我们能用到如此酷的和伟大的XP、Vista吗?但现在,苹果依然是个酷毙了的公司,在微软大力推销着Vista的时候,他马上要推出Vista 2.0 版(美洲豹)了。